玩盡廣東話 歌頌愛

香港經濟日報

27/12/06

今年 Eric Kwok(郭偉亮)格外勤力,年初先為好兄弟陳奕迅主理EP《Life Continues》,再為女友葉佩雯精心打造搖滾試金碟《On My Own》,還未計給軟硬、楊千嬅、梁漢文等那些作品。為人作嫁衣裳多了,他終趕在年底推出構思已久的《廣東大碟》,自把自為一番。

說起來,Eric在英皇年代出過《Eric Kwok Collection》,唱回為別人寫的demo,但由於新歌欠奉,原則上不算首張個人大碟。今回歌曲全以廣東話字詞如「晏」、「是但,求其,冇所謂」作歌名,是名副其實的《廣東大碟》。「廣東話好神奇,很多講得出、寫不到(的字),要學很久,且不斷變化,很能表達香港人的生活,很想表揚它。」說到興起,Eric即席拿出記事簿,展示他與填詞人林寶隨想而來的廣東字,包括今次沒用上的「寿奄尖」、「巴閉」等,愈說愈興奮。

不隨傳統

全用廣東話做歌名的概念,不是所有唱片公司或歌手能接受得來,Eric乾脆留待自己出碟才用,懶得游說。時機到了,便派上用場。「我想做自己的唱片,所以才做歌手,不是因為想做歌手而出碟。我嚮往創作空間,幫人做歌,很多ideas想做但未必人人適合,自己出碟可以玩很多東西。」

表揚廣東字之外,他亦改編兩首外國歌,一反唱作人全唱自家作品的慣例。「我喜歡帶一些無人認識的外國歌給聽眾,旅行時聽到商店播歌,會不停吸收。」新碟的《囉囉攣》,就是他與女友遊日本時的「收穫」,回來後再向當地獨立樂隊10 Feet 買版權:「旋律很commercial,我未唱過這種punk rock風格,想試o下。」

另一首《冇得彈》,則改編自80年代很流行的《Welcome to Rimini》。「在譚詠麟、張國榮最紅的時代,荷東會播不少歐洲歌,這是其中一首,我很早已想cover這首歌。」此曲妙在由編曲到歌詞皆襯絕:「內容說男子讚女子『冇得彈』,而編曲同樣『冇得彈』:不能彈琴、結他和bass,只靠鼓、管樂與Jerald的和音,整個概念很過癮。」

給女友與父親

新碟內亦有一首充滿甜味的《應承》,寄寓Eric對另一半的承諾。「把承諾寫進歌詞,其實想提醒自己,通常一陣子做到一些,又忘了另一些。」他很著重跟林夕溝通歌詞:「他真是天才,我乜都唔識,又諸多意見。例如有些字想用,我就寫下來,他覺得okay就用,其實多了框框。(自己填豈不更有誠意?)我只能填 chorus,哈哈。而且『但我都依然拖你,給你來襟被』這類歌詞,一看就知是我啦。」

另外,他又找Swing舊拍檔 Jerald為新歌《而家》唱add-lip與和音,是送給父親的一闋歌。「他在我心中很好笑、很有魅力,能像楚留香殺死身邊的女人,多笑話、少訓話,所以一有訓話會很記得。其中一句是『應承別人的,而家去做,絕不能拖。』《而家》就是說這些。」他強調此非「歌頌爸爸」的歌,因為老父一定會「口妙」,這種致敬方式反而舒服。

論盡老友

不難想像,《廣東大碟》情味濃厚,事實上Eric不止對家人如此,朋友圈子亦親密無間,時見他為好友謝霆鋒說好話,又有陳奕迅為梁漢文不值的言論。「初入娛樂圈,沒想到會交到朋友,以為所有人都很假。就算有也不輪到我認識吧,我是幕後人,又不喜外出。」結果他在英皇3周年慶祝活動時,跟謝霆鋒熟稔起來,可說是「整定」。

能成好友,必先懂得欣賞對方。跟好友一起在錄音室工作,時而得心應手,時而火花四濺。Eason錄音講求氣氛,所以好玩;跟Jerald吵架則是家常便飯,但Eric還是不忘從對方身上學習。「以前我覺得過程不重要,結果掂就得。他說過程最緊要,過程好,結果更好,這番話長留我心。」

不說不知,他跟謝霆鋒想法最似,所以「完美主義者」如謝,跟他總能心照不宣,難怪謝霆鋒結婚,也找他來證婚。梁漢文則是Eric最敬重的歌手之一:「他勤力、心地好、有義氣、看得開、大方。」直言朋友大過天的他,不止重視一班圈中好友,跟廿多年前結識的小學同學亦時有聯絡,可說是長情人辦矣。

為兄弟、蜜友做碟

Eric 每年創作量相若,今年卻額外包辦 Eason 和 Grace 兩張 EP。回望創作過程,他珍而重之。

陳奕迅《Life Continues》

Eric以「很值得驕傲的一件事」來形容它:「很開心再跟Jerald合作,跟Eason錄音亦很開心,像遊戲;這張碟對他來說很personal,對我也是。」《最佳損友》是他想寫已久的題材:「難得Wyman肯寫詞,又寫到咁盡。Eason唱時很感性、很真實。」

他甚至想借這EP,把Eason 的功力推到另一層次:「有些曲風很 『鬼佬』,他唱《暴殄天物》似Lenny Kravitz,唱Jamiroquai亦得,《低調》又很groovy,一個歌手很難如此多元化。」

葉佩雯《On My Own》

回顧自己與女友的心血結晶時,Eric 不忘鼓勵、稱讚另一半。「外界不太接受她唱 rock,是時間問題。之前她的形象是跳舞偶像派,很難改變別人觀念。」

Rock 味十足的《On My Own》是個大膽嘗試:「其實我滿意、她滿意、公司也滿意。我花了很多心血寫《死物它》,因為是第一plug。它很commercial,是日式punk rock。不論別人喜不喜歡,這是我很proud of的一首歌,她亦很花心機練咬字。她不是因為轉新公司,才換形象,她由始至終都愛rock。」至少,這張碟摸索到市場路向。Eric總結,開心的《死物它》始終較得人歡心,未來可能多做這類搖滾。